金公子核桃特點(金公子核桃價格)

看著錦衣男子受傷流血的手臂,我內(nèi)心的躁動再也無法控制,將那手臂舉到嘴邊,啊嗚一聲,吮吸起來。

手臂的主人竟就這么讓我吸著。

「好喝嗎?」見我收嘴,錦衣少爺問得很禮貌。


1

遇見賀家少爺,是在城里最大的風(fēng)月場所。

我肯定不賣身,但老鴇說了,我賣賣笑也能拿到賞錢。

我不懂,顏子岳想了個法子,說拿到錢咱就跳窗走,如果有男人對我動手動腳他第一時間從床底冒出來殺之。

結(jié)果那天他在床下睡著了。

錢還沒到手,我只得對那個老男人欲迎還拒,在屋子里跑來跑去。

老男人怒了,喚門口的手下人來處理我。看著那些個拿著刀的人闖進(jìn)來,我立刻開門就溜,溜進(jìn)了隔壁房間。

反手關(guān)好門,我小心地回頭,就看到衣服脫了一半的俊俏男人。

他好似并不詫異,裸著精壯的上身瞧著我,我趕緊伸手捂眼,又從手指縫里偷窺他。

如果我的客人也是這般風(fēng)流人物,我說不定會同意賣身。

正浮想聯(lián)翩,身后一記飛腳踹開了門,有不速之客闖了進(jìn)來。

俊俏少爺將我護(hù)在身后,孱弱地咳著:「何事?」

「賀少爺……」殺手探頭掃了下狐假虎威的我,又低頭:「抓……抓人?!?/p>

「不用抓了,這人我要了?!?/p>

「是……」

門再次關(guān)上,這房間徹底變成了安全場所。

他回身穿衣,一層一層,有條不紊,都是些華貴的綢子。半天,抬眼盯我一眼,唇邊話語冷冷:「好看嗎?」

「好看……」我順口說實話,立馬醒悟過來:「……是好看!但還是多謝少俠相助!」

聽到「少俠」二字,這人眉頭一擰,仔細(xì)看我:「我是少爺,不是少俠。」

被他的計較撥得一愣,我憨笑改口:「少爺,少爺!」

他意外地看了一眼我身后,又咳起來。

我便聽見背后顏子岳的聲音:「林滿月!趕緊走!」

窗邊露出顏子岳的臉。顏子岳是個獨(dú)眼,左眼瞎了,常年戴個眼罩,也并不嚇人。

但不知是這少爺膽小還是什么,竟然咳得臉色漲紅,我一聽心疼了,拉過少爺?shù)氖郑骸肝覀円黄鹱?!?/p>

他的手很大,厚厚的繭,他手上的溫度過了很久才傳到我身上。

見拉不動人,我回頭看少爺,他又咳,松開我的手,聲音斷斷續(xù)續(xù):「你走吧?!?/p>

「那……你的身子不要緊嗎?」我眉間堆起關(guān)心,「跟我一起走,我?guī)阏掖蠓颍 ?/p>

少爺微怔,唇邊漾起一絲笑:「不必了。」

顏子岳已逮住我,用力一勾:「你賣笑賣出感情了?!趕緊走!」

嘿,這顏子岳從我們相識以來從未對我說過重話,今天怎么這么大膽?

我想著得修理他一番,回頭又望了眼咳著的少爺,瀟灑跳窗了。

2

少爺?shù)臉幼友b進(jìn)了我腦海,還是沒穿衣服的樣子。

顏子岳把我叫得回過神來:「你別和那賀少爺糾纏不清。這人厲害著呢?!拐Z氣間明顯的恨。

「如何厲害?」我問。

顏子岳一把揭下眼罩,露出那只瞎眼:「瞧見沒?這就是他刺的!」

他?!我不信。他都咳成那樣了,還能拿刀使劍?我不滿他侮辱我心中的風(fēng)流人物,冷冷警告:「再瞎說,我去找賀少爺求證?!?/p>

不用找,我又很快又遇到了賀少爺。

賣笑的生意垮了,我和顏子岳又馬不停蹄找了間沒人的破廟,收拾了一下,裝成香火旺盛的模樣。

當(dāng)天傍晚就來了一隊車馬。

我躲在佛祖背后偷看,一富貴夫人誠心跪拜,嘴巴默念不停。她身邊站著的就是我腦中的少爺。

少爺錦衣華服,俊得天地失色,我也失色。但失色里更多是訝異,竟又遇著了他。

「恩叢,怎么不跪拜?你不是說這里的菩薩很顯靈?」

夫人應(yīng)是他的至親,賀少爺?shù)瓚?yīng)了聲,也跪下了。眼看他走近,我手腳一慌,踢落了一塊石子。

那夫人立刻抬頭,警惕問:「什么聲音?」

我明顯從賀少爺?shù)难凵窭锇l(fā)現(xiàn)了端倪,他早已發(fā)現(xiàn)了我,卻從容地?fù)炱鹗樱业姆较蚪器镆恍Γ骸钙兴_顯靈的聲音?!谷缓蠓畔乱诲V碩大的銀子在佛祖面前,帶著夫人離開了。

見人走遠(yuǎn),我立刻跳下來,拿起他們放的頂好大果子張開就咬。

方丈的木魚棍敲到我頭上。

我回頭看到顏子岳的假胡子和假頭皮都已開裂。盯著他一笑,他也一笑。

把好果子和碎銀裝兜里,顏子岳取下胡須和頭套,掂著那大塊銀兩,笑得很無恥。

「大吉大利,大吉大利!」我兩眼發(fā)光地迎合,兩人相視一眼,決定了菜譜:「今晚加餐!」

勾肩搭背地剛出廟門口,一道高大的人影卻把我們攔住了。

抬頭——第三次見了,這張英俊的少爺臉蛋。

但少爺怎么這么快就換了衣服,剛才的錦衣華服不見,此刻是套利落的俠客裝。

「打烊了?」他率先發(fā)聲,言語間很是輕佻。

打烊一詞……我趕緊裝模作樣:「阿彌陀佛,我們出去解決吃食。稍后回來。」

拔腿就跑的身子被一雙手拎著了后背衣物,這人把我提到面前——啊,真是英俊。

呸呸呸!趕緊想法走??!

盯著我,他又發(fā)話了:

「方才是不是有一對母子來上香?」

「嗯?」

他放下我,把那雙狹長的俊眼遞到我眼前,嘴角勾起一點笑:「那是我娘和我兄長?!?/p>

原來……原來不是那個少爺?!

這世上竟然真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兄弟。

我松了一口氣:「你早說嘛。人已經(jīng)走了,你跑快點能追上。告辭!」

準(zhǔn)備溜的后背又讓人拎起來,我怒了,你比我高壯,也不能這么欺負(fù)人,你知道我娘是誰嗎?殺了你哦!

但對上這人英俊的面目我又狗腿了:「嘿嘿,大俠放過,我餓得慌。」

他仿佛很好打動,竟真的慢慢松開我,讓開了一條縫隙,我趕緊拉著顏子岳故作從容地離開了。

然而情不自禁地回頭,卻看到那少俠還在目送我。

我突然悟了——顏子岳的眼,應(yīng)是這人刺的。

這人一看就很會刺瞎別人的眼。

晚上吃食豐富,我也慣例點了許多鴨血、雞血、豬血,下肚之后,邪氣被撫慰,頓時舒坦起來。

顏子岳還很介懷,撥弄著碗里的雞腿,語氣像是警告:「林滿月,我說了,離那少爺遠(yuǎn)點?!?/p>

「應(yīng)該是離那少俠遠(yuǎn)點吧?」我胸有成竹地應(yīng)聲,開始想念那錦衣華服的少爺:「少爺可以接近?!?/p>

3

離開我娘以后,我就在一些小摸小偷的行徑中認(rèn)識了顏子岳,得知這是個富家子弟家道中落出來跑江湖的,一番偷盜和占便宜的技巧交流下來,我們一見如故,相見恨晚,立刻結(jié)伴組隊,要靠智慧混得盆滿缽滿。

我追問顏子岳,那少俠是怎么刺瞎他眼睛的,顏子岳喝了點酒,臉色泛紅,也就打開了話匣子:「當(dāng)然是偷東西……被他逮著了……」

「偷的什么東西?」我聚精會神。顏子岳卻不勝酒力,啪地倒下了。

第二日來了些官府的人,這破廟買賣又得舍棄了。

不過還好,少爺放下的那錠銀子夠花好一陣子了。

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后,我突然發(fā)現(xiàn)青兒不見了。

青兒是我娘養(yǎng)的黑貓——產(chǎn)下的一只黑貓。當(dāng)年它產(chǎn)了很多顏色的貓,我娘卻獨(dú)獨(dú)留下純黑的那只。在我眼里,它才是她的女兒。我一直知道娘不疼我,但她疼那只貓。

顏子岳幫我一起找。半天,未果。

就在耽誤的時辰里,廟口響起了混雜的人聲。

「這兩個小騙子就在這里騙走了奴家的發(fā)釵!」

聽出來了,是尋仇的。

沒來得及從秘密狗洞爬走,前來尋事的男人已經(jīng)看到了我們。

一把大刀抽出,他毫不遲疑地向我揮來:「小嘍啰,還想跑?」

我驚亂中回頭,卻瞥見廟門口的一棵枯樹下,那很會刺瞎人眼的英俊少俠抱著長劍淡淡立著。

事不關(guān)己,卻也目不轉(zhuǎn)睛地立著。

眼看這利刃就要斬到我脖子,顏子岳瞬間移到我身前,抽出一把破劍擋了那刀。

他回頭趕我:「你快走啊!」

「走走走……走去哪兒?」

「去找人救我啊!」

我六神無主,趕緊摸到機(jī)關(guān)從狗洞爬走了。

一路逃命奔跑,竟不知這路如此曲折。感受到邪氣攻心時,我倒在了一座華府前。

賀府。

這賀府,不會是那個賀吧?我昏昏沉沉地想,身子使不出力,只能先找個角落睡下來。

睜眼時天已黑透,我身上黑色皮膚的面積也越來越大,從身上開始爬到我下巴上了。

我身上這身黑皮,是有來由的。

我娘是江湖殺手,手上的人命亂葬崗已經(jīng)葬不下了。天下第一的邪門武功「黑手六式」就是靠殺人來養(yǎng)體內(nèi)邪氣的,整個江湖只有我娘習(xí)得。

我娘的邪氣橫沖直撞,多得裝不下,自然就被肚子里的我吸收了。

她未教我習(xí)武,我從小看盡她手起刀落,也厭惡殺戮。嘗試了各種方法,唯有飲血能夠壓制體內(nèi)的邪氣長出黑皮膚。

就在我體內(nèi)躁動著想要飲血時,我神智渙散間突然聽到有細(xì)碎的聲音響起。

還聞到了血味。

昏暗的視野中,我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身影。

我撐起身,他翻墻的動作因為我的動靜一滯,回頭就與我面面相覷了。

「你聞起來……」我被邪氣支配著,搖搖晃晃向他走去:「很香……」

我伸出黑皮覆滿的手,一股奇力將他拽了下來,男人本想還手掙扎,卻不及我飲血的急切——他受傷的堅實小臂,已被我舉到嘴邊,啊嗚一聲,吮吸起來。

「放……放肆!」估計真沒人對他這么放肆過,所以語氣聽來又驚懼又帶著一絲酥癢的享受。

4

體內(nèi)的饑渴慢慢被撫慰,手臂的主人竟就這么讓我吸著。直到我恢復(fù)了一些神智,看清了他目不轉(zhuǎn)睛盯著我的臉。

「好喝嗎?」見我收嘴,賀少爺問得很禮貌。

「對不起!」我反應(yīng)過來,如臨大敵地扔掉他的手退得很遠(yuǎn)。

錦衣華服的少爺俯視著我,半晌,他走過來,把我柔弱無骨的身子打橫撈起,竟往正門去了。

其實我有想過掙扎。

一是沒力,二是……

我也喜歡這個少爺。

進(jìn)門后賀府頓時雞飛狗跳。

「賀恩叢!這個女人是誰!」一個小姐模樣的人叉著腰攔在我倆身前。

「將死之人?!?/p>

他答得敷衍,但也準(zhǔn)確……因為此刻體內(nèi)正糾纏著兩種讓我難捱的氣息:嗜血和劇痛。

一路橫行無阻,拐彎推門,最后,他把我扔到一張寬敞的床上,找了一粒什么藥喂我吞下,就這么看著我,帶著一點笑:「我中了帶毒的暗器,你胃口倒好,給我喝干凈了。」

「我……」我方才聽清了他的名字,此刻起身拉他,只顧安撫體內(nèi)的躁動:「賀恩叢……我還想喝……」

這人面色立刻擰起,很是糾結(jié)??∧槞M眉,嘆了口氣,便開始脫衣服。我恍然看到他把方才受傷的小臂露出遞到我面前,怔了那么剎那。

然后立刻拍打開:「我當(dāng)然……不喝你的!」

很快,一個下人模樣的人端來半碗血,還是溫?zé)岬摹?/p>

「兔子血,行嗎?」他問得干凈,我是說,竟然不咳了。語氣間竟還有明顯的關(guān)心。

賀恩叢扶起我,氣息清淡好聞。我剛喝下一口,一個華貴的夫人破門而進(jìn),看到我喝的是什么后瞬間站不穩(wěn)。

「這……這是誰!」

賀恩叢一直把血給我喂完,才拉著這夫人出去了。

看著門關(guān)上,莫名察覺到這人又給我辟出了一個安全場所。

我混沌想著上次他救我的畫面,那房間也讓我安心。

娘不疼我,倒是一個少爺疼了我。

想著,我竟有些想哭。不知哪里沒關(guān)上的窗吹來一絲涼風(fēng),帶著一絲桂花香,引得兩只蜜蜂在我臉上盤旋。

我弱弱地翻了個身,閉上眼。

不知過了多久,我感覺到眼皮上傳來濕熱的觸感,睜開眼便看到了青兒。

失而復(fù)得的狂喜卻讓我看到床邊的人時突然噤聲。

一模一樣的臉,和賀恩叢唯一的區(qū)別,就是前者錦衣華服,而他一身黑衣。

「醒了?」此人輕巧依在床柱邊上,手里握著一只長劍。

這是……我爹的唱月劍!

兩年前,我爹的墳被人掘了,唱月劍消失不見,墳前卻多了一塊玉佩。

我娘撿起玉佩看了很久,遞給我:「喜歡么?戴上?!?/p>

玉佩是頂好的玉佩,我也是頂頂喜歡,這是我娘頭一次給東西我拿來裝扮。

想到這里,我撐起身警惕地看著他。

他朝我靠近一步,覷起眼暗暗打量我:「還疼嗎?」

我沒料到他竟然出口關(guān)心,依然警覺地將自己團(tuán)在床的角落。

看著我的樣子,他覺得十分好笑似的,又靠近一步,伸手在我面前:「把玉佩還我。」

我聽懂了,他說的「還」,言下之意這是他的東西。我反而冷笑一聲,更加證實了他偷了我爹的劍,慌亂中掉下了玉佩。

門口突然傳來吵嚷的動靜,見我沒動作,少俠眉頭一擰,伸臂掀開我的棉被,輕功一躍就鉆到了被窩里。我大驚失色,卻被他伸出來的手捂住了嘴。

在那趾高氣揚(yáng)的小姐進(jìn)來之前,我嘴上的手已經(jīng)悄然退下。

小姐手里提著一盞燈,身后是一臉無奈的下人。

「你到底是什么人?」

我還沒作答,她已冷笑一聲:「看來是個啞巴,那就沒必要留著了?!拐f著從袖子里抽出一把短刀。

這用意也太明顯了……好歹聽我咳兩聲啊。

我又想到了愛咳的賀少爺,他在哪兒???怎么不來疼我了?

眼見小姐是來真的,那短刀已揮到我面前,我趕緊翻身滾下床,下人們已驚懼地出去報信。

然而屁股剛到桌子邊,這小姐的眼睛卻突然瞪大,然后直直地朝我倒了下來。

我愣愣地接住這具身體,就看到被窩里的人已站在她背后。手中長劍帶血。

但……竟不是唱月。

唱月被他掛在身側(cè),這只是一把普通的劍。我正驚愕,他卻冷睨我一眼,跳窗走了。

走就走,怎么……

怎么青兒也義無反顧地跟著走了!

我扭身叫貓,門口卻響起驚叫:「寧若!」

5

李寧若是當(dāng)朝郡主,因為愛慕賀恩叢而在一月之前搬到了賀府上來常住,說是培養(yǎng)感情。

此刻,天蒙蒙亮了,我被捆得嚴(yán)嚴(yán)實實地跪在賀夫人面前。

「你這妖女!恩叢心善,收留你養(yǎng)傷,你飲血不說,還殺人!」

說完立刻喚人:「還不把她拖出去殺了燒光沉到河里!」

「不是我!昨晚屋里有一個刺客!」聽到這等殘忍的死法,我立刻為自己開脫。夫人卻冷笑一聲:「恩叢屋子密不透風(fēng),豈會進(jìn)刺客?你這妖女滿口胡言!」

幾個粗壯的下人立刻過來拉我,我繼續(xù)掙扎:「是刺客!和賀少爺長得一模一樣!」

堂中頓時鴉雀無聲。

然而眾人短暫的錯愕后,動作反倒加劇了。夫人怒不可遏,指著我的手都在顫:「妖言惑眾!快!快……拖下去!」

我再一次賣力掙扎,身后突然傳來一道男聲:「娘,寧若已經(jīng)醒了?!?/p>

回頭,錦衣華服的賀恩叢像靠山般立在我身后。

我想這靠山早就想得五臟六腑巴巴疼了。

撿回一條命后,我被人扔到了一間下人住的小屋。賀恩叢吩咐了一個管事的大娘看著我,匆匆離開。

眼看門關(guān)上,我立刻撲到那大娘腳邊:「他們要對我做什么?」

「不做什么,少爺又救了你一命。等他和郡主的婚事辦完,你再出去。這是夫人答應(yīng)的條件。」

是了,方才我之所以能逃過一命,就是賀恩叢當(dāng)面主動提議要娶李寧若,夫人喜出望外,自然什么都答應(yīng)了。

可他……真的要娶那蛇蝎心腸的郡主?

腦子一下混亂,我又問:「少爺是不是還個兄弟,和他長得……」還未說完,那大娘一下子捂住我的嘴,四處張望:「姑娘,這可不興說,是府里的大忌!」

「為何?」

「小少爺賀如山,早在兩年前就死了?!?/p>

死……我睜大眼睛:「可是……我……」

「你看到他了?夫人也看到過,請了道士,說是鬼魂。」

夫人還真是照顧道士生意。但我的臉上寫滿了不信,賀如山那活生生的樣子,在我被窩里熱乎乎的身子,怎么可能是鬼魂!

「夫人不疼小少爺,小少爺從小桀驁不馴,三天兩頭往外跑,所以死了夫人也沒太傷心,只是覺得晦氣?!?/p>

耳聽這些事真真的,我也不再辯解了。賀府送來了吃的,說是賀恩少爺特意命人送來的,我塞進(jìn)口一塊鴨血,卻食之無味,悶悶不樂。

大娘走后,我在床上沉思。

她說,賀府是鼎鼎有名的世家,在江湖和廟堂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。尤其是賀家老爺,以前可是天下第一的刺客。說起來,是我爹的前輩了。

我爹林朝缺,在世時便是天下第一的刺客。他的唱月劍,就承襲于上一任。

原來,這唱月劍竟是賀家的。

正想著,身下的床板突然抖動了一下,我驚疑地挪開,就見身下出現(xiàn)了一個暗格。

一顆人頭費(fèi)勁地探上來,看到人臉的瞬間,我立刻壓低了聲音驚呼:「顏子岳!」

他還沒說他是怎么逃出來的,就把我塞進(jìn)暗格中帶著跑了。

我坐在顏子岳的馬背上,暗忖他怎么知道機(jī)關(guān),還沒找到間隙問,馬蹄子就突然頓下來,掀得我和他都幾乎跌落。

看著攔截的人,我沒法冷靜了。

據(jù)賀府大娘所言,這個俠客裝的少俠是賀恩叢的弟弟,賀如山。

而且是鬼魂。

我定睛瞧了他很久,他活生生的,有影子有氣味的,孑然又桀驁地立在我面前。

還對我伸手:「林滿月,過來?!?/p>

還知道我的名字。

顏子岳護(hù)著我后退了一點,賀如山也悠然地走近了一點。再一次伸手,再一次重復(fù),語氣里多了些冷氣:「過來,林滿月?!?/p>

6

「你……是人是鬼!」我探頭問了一句。

他勾唇笑了下,在月光下很是邪魅:「你過來,我就告訴你。」

「是人是鬼,她都不會過去?!股砬暗念佔釉腊l(fā)話了,卻聽得我一震,插科打諢這么久,我從未見識過他有此刻這般冷峻。

賀如山還是笑著,甚至輕松地用指尖撫著手上的劍刃。刀光劍影,往他眼里兌入一絲銳利的殺氣。

「顏子岳,你的另一只眼也不想要了?」他低低開口。顏子岳的身子立刻緊繃起來,卻也游刃有余地和他對峙:「如今你可沒那個本事了。」

「哦?」賀如山偏頭看了我一下:「因為你手上有林滿月?」

陡然聽到我的名字,還仿佛有些淵源,我立刻警惕起來。

賀如山發(fā)現(xiàn)了我神色波動,淡淡地開口:「小師妹,你知道為什么會有人到廟里找你索命嗎?」

乍一聽這個陌生的稱謂,我雙眼瞪大:「小師妹……」

我何曾拜過師?

他卻不以為然,我感覺到顏子岳的周身都冒出殺氣,賀如山依舊從容開口:「除了你身前這位顏子岳,還有誰能通風(fēng)報信,暗中勾結(jié)?」

他攝住我凝視他的目光,一字一頓:「因為要你遭難的,就是他?!?/p>

「胡說!我和滿月朝夕相處,是難中摯友!」顏子岳立刻抓緊我的手,回頭目光堅定地看我:「滿月,你相信我嗎?」

我在賀如山的話中失了神,但眸中顏子岳如舊的臉正滿是誠懇,我愣愣地,下意識點了點頭。

他很感激似的握住我的手,另一只手策馬調(diào)轉(zhuǎn)了方向,賀如山紋絲不動地立在黑暗中,絲毫沒有想追的意思。

顏子岳頻頻駕馬,速度飛快,我耳邊頓時只有風(fēng)聲。

然吹著吹著,一股熟悉的桂花香氣突然撲進(jìn)我的鼻間。

在賀少爺房中,我仿佛就是聞了這香氣才會體內(nèi)絞痛加劇。

「我們……去哪兒?」

「一個故人那里。」他頭也不回。

我卻一下子松開了他的手。顏子岳身體一僵,啞聲喊我:「滿月?」

「真的是你嗎?」我聲音發(fā)顫。

「什么?」他停了馬,轉(zhuǎn)頭焦急看著我。那抹桂花香氣頓時濃烈了。

我立刻跌下馬,不住后退:「顏子岳……你到底是誰?」

他眸中復(fù)雜,焦急化作了淡漠,又漸漸、漸漸地凝起一絲冷笑。同時我看到了他身后慢慢走來的人。

那個風(fēng)塵場所的客人,被我在房中溜圈的男人。

各種疑惑迎刃而解,我轉(zhuǎn)身開始快速奔跑。

「林滿月!」顏子岳大喊,竟然追了起來。

我奮力跑著,視野顛亂,心中驚懼,身后馬蹄聲靠近了,我卻在搖曳的視線中看到了那個不動如山的身影。

他紋絲不動,仿佛在等我。跑近之后,我甚至看到賀如山嘴角帶著笑。

「帶我走!」我向他伸出了手。一股大力不容分說地傳到我的掌心,賀如山腳踩輕功,抱著我就躍上了一處高枝,接連再踩,身后的腳步皆拋之腦后。

風(fēng)聲灌耳,身旁的少俠矯捷有力,我的驚懼漸漸在他熟悉的氣息中消散了。

那是賀恩叢的氣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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